&esp;&esp;“你当真愿意留在他身边?”
&esp;&esp;程令雪点了头。
&esp;&esp;“嗯,我可能有点喜欢他。”
&esp;&esp;呸!她愤愤然想着,鬼才喜欢他!她只是不想波及旁人。
&esp;&esp;杜彦宁眸光寸寸黯下。
&esp;&esp;他苦笑了下,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,姬月恒说得没错,他心中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排在儿女情长面前。
&esp;&esp;二叔出逃的事虽不大,却是姬月恒给他的第二次警告,第一次则是让他浑身失去知觉的毒,那毒十分诡异,顾神医竟查不出他中过毒。
&esp;&esp;姬月恒此人,实在神秘难测。
&esp;&esp;程令雪很快便要告辞。
&esp;&esp;杜彦宁看着她没入人群,无声道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话是对远去的少女说的,也是对心中那个被俗世困住的自己。
&esp;&esp;少女已越过人群,走到马车前,车内伸出一只玉白的手,她滞了下,最终将手放入青年手中。
&esp;&esp;男子修长的手裹住女子柔荑,温柔却充满着占有意味地一拉,少女顺着他力道,轻灵地跳上了车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马车拐向一家成衣铺子。
&esp;&esp;早在她假扮十一时,姬月恒便已在这铺子中给她挑了几套裙衫,皆是红色裙衫,其上绣着的繁复纹样颇有昭越一带的异域风情,此刻他看向她身上红裙子,想到她曾穿着这身裙子去见了杜彦宁,他问她:“换一件?”
&esp;&esp;程令雪不想试。她是姑娘家,自也喜欢漂亮衣裙,可她习武之人,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,穿这些繁复华美的衣裙,有如猴子穿道袍般滑稽。
&esp;&esp;再者,她也不是公子可以按照他喜好肆意装扮的人偶。
&esp;&esp;但她稍顿,还是接过衣裳。
&esp;&esp;雅室在二楼,有内外两间,内间有扇洞开的窗,下方是小巷,姬月恒屏退随从,在外间支额小憩。
&esp;&esp;程令雪知道他为何能如此气定神闲。这镯子上的铃铛很是精巧,动作幅度再小,也会发出声响,里头散着淡淡香气,应是装了香料。由此,公子只要听到铃声,就笃定她还在。即便她跑了,也可借她身上气息寻到。
&esp;&esp;“叮铃——”
&esp;&esp;内间响起急而乱的铃声。
&esp;&esp;青年矜淡的话语似淡烟绕过隔扇门:“别跳窗,太高。”
&esp;&esp;程令雪从屏后探出头:“有这镯子,我跑得了么?是裙子太复杂。”
&esp;&esp;姬月恒仍优雅支额,眼睛都未睁,只唇角轻弯:“也是。”
&esp;&esp;他没再说什么,继续小憩。
&esp;&esp;隔扇门后,铃声依旧清脆悦耳,似是困在笼中鸟儿的啼鸣。
&esp;&esp;一炷香后,玉雕般的青年总算动了下,柔声道:“还是不会穿么。”
&esp;&esp;屏后无人回应,只余清脆叮铃声,姬月恒神色淡淡,朝外道。
&esp;&esp;“亭松。”
&esp;&esp;亭松入内,推开内间的门。
&esp;&esp;只见窗扉半开,窗上用绯色发带悬着一个被掰成两半的镯子,因着窗外时有时无的微风发出叮呤呤的清响。
&esp;&esp;“姑娘跳窗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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