趣阅书

第162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轰的一声，一句话如惊雷般在殿中炸开。

&esp;&esp;殿审多年不遇，一遇便是当殿翻供。

&esp;&esp;建元帝撑着腿倾身，却没有说话。

&esp;&esp;“大胆刁民！”郭自贤瞪大双目，冷喝一声，“大殿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！供状上可是你自己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。”

&esp;&esp;1乡试告御状

&esp;&esp;游远正色道：“重刑之下必多冤狱，草民若不认罪，能否活着走出刑部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
&esp;&esp;“一派胡言！”郭自贤转向建元帝，“皇上，此人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对后语，依臣之见，应当押入大牢再行审问。”

&esp;&esp;“郭大人。”沈让尘盯住郭自贤，“既是殿审，何不让他把话说完再行辨别真假。”

&esp;&esp;郭自贤头上已冒出了细汗。

&esp;&esp;他在刑部大牢中见过游远，受刑时痛哭流涕，百般求饶，分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。

&esp;&esp;可眼前的年轻人分明还是那个人，周身的气度却完全变了。

&esp;&esp;游远知道时间宝贵，能容他说话的时间不多。

&esp;&esp;他道：“草民从未作弊，会试之前甚至从未与余大人私下见过，会试试题也是与其他举子一样，在会试当日所见，作弊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。”

&esp;&esp;郭自贤目光凌厉，“你说你自己从未作弊，我们却查过你的试卷，你今年二十有五，乡试考了三次，整整九年才险过，一个乡试两次落榜的考生，斥道。

&esp;&esp;建元帝抬起手扶着龙椅，“你可知，告御状要先受笞刑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知道。”游远一下抬起头，可颈枷太重了。

&esp;&esp;“你要告谁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不知该告谁，也不知该从何告起。”

&esp;&esp;殿中议论纷纷。

&esp;&esp;游远就在这议论声中说道：“若非要论告什么，草民要告整个科举，科举舞弊从乡试开始，我两届乡试落榜，并非是因为我才疏学浅，而是因为冒头而连续两届均被人调换了试卷，换人顶替了我原本的位置。”

&esp;&esp;殿中一时间寂然无声。

&esp;&esp;游远继续说：“我数次去州府衙门状告乡试考官舞弊，只因乡试由天子钦命的主考官主持，官官相护，致我状告无门，我曾四次受杖刑后被赶出府衙，到去年道：“乡试两次落榜，便赖在被人调换试卷上，不过是他找借口给自己作弊一事脱罪。”

&esp;&esp;沈让尘道：“此事好确认，是胸无点墨还是满腹经纶，一试便知。”

&esp;&esp;钱章胡须微抖，肃声道：“即便是试，也不能证明乡试有人调换试卷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才需要查。”沈让尘说。

&esp;&esp;钱章一时语塞，下意识瞥了一眼郭自贤，脑中有了想法。

&esp;&esp;“此人供词颠三倒四，的确需要再审。”

&esp;&esp;郭自贤出列，“皇上，此案时间紧迫，臣定将亲审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不合适吧。”徐则安道：“刑部既动用过私刑，难保没有第二次，若次次都屈打成招，这案子怕是也见不到真相了，况且我看游远未必能撑到第二次用刑。”

&esp;&esp;郭自贤刚想说话，却见建元帝微微颔首，这便是认可了徐则桉的说法，他再说什么也无用。

&esp;&esp;“刑部剔除，此案交由大理寺，游远状告科举舞弊一事，便交由都察院主审。”

&esp;&esp;建元帝忽然觉得有些累。

&esp;&esp;那些大臣在他眼皮子底下争权夺利，而天下太大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比这里还要脏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余锦棠哭得累了，她伏在余晚之腿上，“阿姐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余晚之垂眸看她。

&esp;&esp;“游远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。”余晚之说。

&esp;&esp;宫门大开，百官依次退朝。

&esp;&esp;余晚之下了马车，看见余锦安和沈让尘缓慢走来，有惊无险，两人的表情却那样沉重。

&esp;&esp;“晚之，游远当庭翻供，状告科举舞弊。”余锦安将今日殿上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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