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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一顿，说：“你和锦棠小时候更丑，皱巴巴的像猴子，长开就好看了。”

&esp;&esp;不等余晚之说什么，余锦安又道：“我得去看看你嫂子，让她也看看孩子。”

&esp;&esp;余锦安抱着孩子入了房中。

&esp;&esp;徐清婉躺在床上，身上已经清理过，但屋子里还残留着血腥味。

&esp;&esp;看到徐清婉的一刹，余锦安的眼泪一下就兜不住，直接滴在了孩子脸上。

&esp;&esp;徐清婉朝他伸手，余锦安想握，又腾不开手，干脆把孩子放在了徐清婉身侧，握住她的手。

&esp;&esp;“是个男孩儿。”徐清婉脸色疲惫，却带着笑意。

&esp;&esp;余锦安泪如雨下，“你辛苦了。”

&esp;&esp;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听说是男孩的时候，他松下的那口气原本有多沉重。

&esp;&esp;因为余家祖训不二娶不纳妾，因而一代比一代子嗣单薄，到了他们这一代，长房嫡孙就他一个。

&esp;&esp;他虽不算迂腐，但传宗接代的重任压在他肩上，他有他的担子，若是余家到他这里断了，他背负不起那么大的罪过。

&esp;&esp;若生的是女儿，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住父亲和祖母的压力，会再要一个。

&esp;&esp;是男孩就好了，这样他就再也不让徐清婉生了，不再去受那生产之苦。

&esp;&esp;“你别哭了。”徐清婉柔声说：“这是喜事。”

&esp;&esp;可他哭不单是因为心疼和喜悦，还有因为这样的想法产生的内疚。

&esp;&esp;“我对不住你。”余锦安说。

&esp;&esp;他们相伴数年，夫妻恩爱，也了解对方。

&esp;&esp;徐清婉片刻就明白过来，她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你已经比天下所有的男子都要好了，我比所有的女人都要幸运。”

&esp;&esp;余锦安捧着她的手，“咱们以后不生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倒是还想要一个女儿。”徐清婉侧过头，看着在枕边吃手的孩子。

&esp;&esp;余晚之站在廊下，和下人吩咐完了事情，静静地听着屋中传来余锦安逗弄的孩子的声音。

&esp;&esp;“小姐要进去吗？”坠云问。

&esp;&esp;余晚之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这一刻，她竟然不舍得去打扰一家三口的温馨。

&esp;&esp;周遭都是来往的下人，个个一脸喜色，她身在热闹中，却从热闹中品味出了孤独的意味。

&esp;&esp;“那小姐回去休息吧。”坠云劝说：“也熬了一夜了。”

&esp;&esp;余晚之抬脚往院外走，“睡不着，走一走吧。”

&esp;&esp;坠云跟上，“对了，二公子还在后门。”

&esp;&esp;余晚之步子一顿，诧异道：“他怎么还没走？”

&esp;&esp;早知他人没离开，该将人请进来休息的。

&esp;&esp;坠云摇头，“不知道，兴许是等消息吧，小姐要不要去报喜？”

&esp;&esp;冷月高悬，也不知马车在后巷里停了多久，马车檐上挂着的风灯，灯油都快燃尽了，发着微弱的光。

&esp;&esp;余晚之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
&esp;&esp;沈让尘站在后巷，茕茕孑立，月色流淌在他身上似乎都慢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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